在纳什维尔钓蜗牛

除了三个在田纳西州中部的贝壳的地点都位于河流汇合处，在那里坎伯兰河和哈佩斯河的水源来自其中一条较大的支流。当这些水道进入坎伯兰河时，它们会沉积河床，也就是沿着河道积累的沉积物和砾石的混合物。在20世纪河道疏浚和大坝建设改变了这条河的自然性质之前，这些汇合处的特点是浅而多石的浅滩。

浅滩是许多淡水贝类物种的自然栖息地，包括河贻贝和水生蜗牛。淡水贻贝科的生物科在世界各地都有发现，但在田纳西州和肯塔基州的河流中尤其多样化。在田纳西州记录了150多个联合类群，其中在坎伯兰河流域发现了85个物种。在田纳西州中部的溪流和河流中发现的许多小型淡水蜗牛有时被称为“长春螺”或“螺壳”，大多数都属于螺螺科。只在北美东部发现了胸膜虫，包括140多种。在我们的考古样本中，这些蜗牛的长度从0.17-1.6英寸不等。在谭雅的现场，有一种特别的河蜗牛是最常见的，占了全部出土的腹足类动物遗骸的80%以上。如今这个物种，甲壳岩螺(Lithasia来)，只生活在俄亥俄河谷以外的两个地区，在田纳西州只生活在坎伯兰河。

淡水贝类为田纳西州中部的古代美洲土著居民提供了丰富而容易获得的食物来源。然而，直到最近，考古学家才认识到这些物种对古代饮食可能具有长期的重要性。在20世纪40年代，田纳西大学和工程进步管理局的考古学家在伊娃遗址进行了挖掘，这是本顿县田纳西河上的一个大型贝壳中心。研究人员注意到，虽然在壳中间的上方和下方有许多鹿和其他哺乳动物的遗骸，但这些动物的骨头在壳层中几乎没有。为了解释这些变化，考古学家认为，古代时期的严重干旱导致白尾鹿的数量减少，导致猎物短缺。他们推测，为了避免饥饿，古代印第安人转向贝类养殖场，因为干旱降低了河流水位。干旱过去后，河水水位上升，鹿的数量回升，人们回到了他们喜欢的食物来源。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许多美国考古学家达成了类似的共识:淡水贝类是一种边缘食物来源，在环境压力大的时期或大型猎物无法获得的时候食用。这些态度并不是全新的，而是基于欧洲和欧美几个世纪以来的偏见，认为美国原住民的觅食，尤其是采贝，与狩猎和农业相比，本质上是“原始的”活动。

对于现代观察者来说，吃河蚌的想法相对容易接受。淡水蜗牛的一餐是不太熟悉的，腹足动物的遗骸在考古讨论中被特别忽视。在其他地区，如肯塔基州绿河沿岸，研究充分的贝壳遗址主要由双壳类遗迹组成。在我们2010年的调查之前，人们认为坎伯兰河遗址也主要由河蚌组成。我们在戴维森县和奇塔姆县的研究结果恰恰相反:在纳什维尔地区的贝壳中，腹足类动物的数量远远多于双壳类动物。

在坎伯兰河的一些地方，水生蜗牛的数量是惊人的。例如，在坦尼娅的野外学校遗址，我们发现在一些地区，密集排列的腹足类动物遗骸的考古沉积物可达5英尺厚。结合试验挖掘的结果、螺旋钻勘测和探地雷达研究的数据，我们能够估计整个遗址腹足动物的数量超过3.6亿只。这还不包括被2010年洪水或历史上河岸侵蚀破坏的部分。1988年对同一地点进行的一项粗略的考古研究发现，当时，贝壳中间的面积增加了一英亩。根据我们的估计，现在被侵蚀进坎伯兰河的那部分遗址，可能包含了超过3.7亿个蜗牛壳。

在坎伯兰河贝壳冢中发现的淡水蜗牛的数量不是一夜之间沉积下来的，甚至不是几十年。坦尼娅和她的学生们收集的放射性碳样本显示，在他们的地点，贝壳沉积形成于大约公元前4900年到公元前2600年的2000多年期间。值得注意的是，在壳层内没有任何中断的证据。如果贝类残骸的沉积已经停止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植物生长和自然土壤形成就会形成一个明显的层，在考古记录中可以看到，这是一条横跨贝类中间的土壤带。在我们沿着坎伯兰河检查过的任何贝壳遗址中都没有这样的土壤。这告诉我们，古时纳什维尔地区的蜗牛捕捞并不是对环境危机的临时反应。相反，它是一种持续实践的生活方式，至少在一个案例中，持续了大约80代人。

当坎伯兰河贝壳遗址被占领时，陶瓷和陶器并不是古代工具的一部分。美国东南部最古老的陶器早在公元前2500年就在今天的乔治亚州、南卡罗来纳和佛罗里达北部的沿海社区制作了。这项技术并没有立即在这些地区之外得到广泛采用，陶瓷直到公元200年之后才成为田纳西州中部的标准。相反，坎伯兰河沿岸的大多数古代人都依靠同样的传统技术来携带、加工、烹饪、储存和供应他们已经存在了数千年的食物，包括编织纤维或藤篮、皮袋或皮袋、木碗或木盘。这些技术分解相对较快，因此使用它们的考古学证据大多来自保存非常完好的遗址，如泥炭沼泽和干洞穴。不幸的是，在美国东南部很少有这样完整的遗址，在田纳西州更少，在纳什维尔几乎没有。

由于易腐烂的古代技术没有在考古学上保存下来，坎伯兰河沿岸烹饪贝类的具体情况仍不清楚。制作方法可能包括将热石头加入皮袋中煮熟，在壁炉上方的石头上直接加热烹饪，或在陶炉或灰床中烘烤。蜗牛煮熟后，可以用雕刻的木质牙签从壳中取出，这是一种很少在考古记录中保存下来的工艺品，而贻贝则可以很容易地用石器撬开。坦尼娅野外发现的许多蜗牛遗骸，在它们的外轮上都有单一的小刺孔。这些痕迹不是蜗牛的天敌留下的，我们怀疑它们可能是人们在烹饪后用石头或木制工具从壳中取出肉时留下的。

当考虑到古老的农业时代之前的生活方式时，人们很容易将食物减少到仅仅为了寻找卡路里。根据这个逻辑，成功的觅食所带来的热量比在寻找食物过程中消耗的热量还要多。就能量而言，鹿肉所含的卡路里是淡水腹足类动物的两倍，因此似乎是一种优先的食物来源。但是，正如吃货们所知，膳食不仅仅是卡路里。淡水蜗牛比鹿提供更多的钙和铁，同时也富含磷、钠和钾。过去的人们缺乏科学的实验室来量化不同食物的具体饮食益处，而是通过一代又一代的实验和对当地环境的熟悉来创造他们的饮食方式。通过收集大量的蜗牛残骸，坎伯兰河沿岸的古代社区能够获得必要的营养物质——其中许多对孕妇和哺乳期妇女非常重要——但鹿肉或其他陆地动物无法提供这些营养物质。

标记:2022年南方书节，书中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