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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商和先知

特里·罗伯茨(Terry Roberts)最新小说的中心人物“上帝之人”是一幅矛盾的肖像

圣灵地下酒吧和复兴这是一部关于信仰和死亡的抒情、梦幻般的沉思。这也是一个令人翻页的故事,讲述了一个违法、偷老婆、私酿私酒的“上帝之人”,以及他旅行十字军的冒险和不幸。看着罗伯茨熟练地把这两条线编织在一起,真是一种享受。

“你有点像麦田里的亚里士多德,不是吗?奸商和预言家?”这是传奇记者H.L.门肯在遇到小说中被称为“传教士”的虚构人物杰迪戴亚·罗宾斯时所问的问题。这是一个很好的描述。虽然他的“信仰”只是一种外在的表演,一种为信徒观众表演的表演,传道者却倾向于做梦和异象,包括与死亡幽灵本人的对话。多年前,他年轻的妻子因意外溺水而被内疚所困扰,他继续通过写信来寻求她的指导,并通过焚烧这些信件来“邮寄”给她。

毫无疑问,这位传教士有一种天赋:他可以传递观众渴望的情感体验,“带着他年轻时所拥有的疯狂和激情”,罗伯茨写道。“他讲道时,青春的激情从他的命脉中燃烧出来,从他的鼻孔中冒烟。就好像他在讲坛上用言辞自焚了自己。人群在他面前融化了……他们尖叫着、崩溃着、跳舞着,就好像被由烟和灰烬组成的有翅膀的天使附身一样。”

从佛罗里达州到佐治亚州,从田纳西州到北卡罗来纳州,传教士和他形形色色的船员乘坐被称为“主之剑”和“施洗者圣约翰”的火车车厢,满载着码头工人、马匹,甚至还有一个改装过的马戏团帐篷。他们一起在20世纪20年代闹鬼的禁酒令时期的美国南部农村开辟了一条道路,在复兴帐篷里兜售救赎,在遥远的地下酒吧里兜售“瓶子里的罪恶”(从山区的私酒商那里购买)。传道者是一个复杂的角色——他乐于说谎、偷窃、通奸,甚至在被激怒时使用残忍的暴力,并自豪地向他的听众传达“酒精和上帝,瓶子里的烈性精神和书里的烈性精神。”

然而,他同时也是一位慈爱的父亲和慷慨的领袖,忠实于尊重同情、忠诚和公平竞争的道德准则,同时蔑视狭隘暴君的贪婪、恃强凌弱和虚伪。传道者分享他所传道的人的希望与失望、悲剧与庆祝,一个城镇接着一个城镇,以及与他一起旅行的人。一个孩子淹死了,一场大火吞噬了人和野兽,一场危险的洪水泛滥,他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这些经历使他即使每晚口袋里有数百甚至数千美元,主要是通过告诉人们他们想听的话:他们是有罪的生物,只有在愤怒的上帝面前谦卑自己,才能免于诅咒。

尽管传道者有能力制造令人信服的信仰服饰,但当他遇到真实的信仰时,他还是大吃一惊。莱斯特·考德威尔(Lester Caldwell)是一名农民,同时也是当地的牧师。当他抓起双手开始祈祷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这就好像一股电流穿过老农的骨骼和肌肉,穿过他那瘦骨嶙峋、长满老茧的双手,进入了传教士的体内。传教士自己的手掌开始刺痛,然后他的手臂开始发痒。而不是一个老农民的手,就好像他抓着两根被电流击中的电缆。随着他的胸部和面部变得温暖而沉重,汗珠在他的额头上。当莱斯特·考德威尔向上帝歌唱时,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出来了。强大的东西。我心脏病发作了吗?他暗自纳闷。还是说这个山农是个圣人?

罗伯茨描绘了传教士的惊人之旅,如果不是救赎,那就是宽恕,他在自己的恐惧和遗憾的汹涌波涛中航行,在小镇警长和复仇的三k党成员的残酷中航行,还有其他风险。最终能拯救传教士的只有爱——来自家人和朋友的爱,也许最令牧师吃惊的是,来自仁慈的上帝的无限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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