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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桌子

在一个两极化的政治世界里,节日大餐出人意料地普遍存在

感恩节那天,我开车去了我81岁的母亲和她的伴侣住的农村,我们三个人去另一对老夫妇家吃晚饭。这对夫妇是我妈妈的伴侣的姻亲,他们都是多年的朋友。有四代人的大家庭聚集在这所房子里过节——超过十几个成年人,我不知道有多少孩子。他们每年在感恩节和新年都这样做,而且大门永远为像我这样的朋友和临时演员敞开。

我不认识路,所以妈妈和我一起骑车,我们跟着她的伴侣开着他的小卡车,那辆车的保险杠上贴着两个贴纸。一个写着“NRA:奋起战斗”,另一个写着“特朗普”。

他和我母亲已经在一起十几年了。她有老年痴呆症。连贯的对话超出了她的能力,她需要在基本任务上接受指导。他们两个人住在乡下的一条土路上,他日复一日地照顾她,给她做饭,付账单,照顾狗,无论去哪都带着她,或者安排一个人陪着她。

我们的主人也住在乡下,但我们不得不开车经过一个小镇——县城——在我们的路上。在主要的十字路口,有一个人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白人享有平等权利”。上面还写着其他一些东西,但在我们疾驰而过的时候,我只能理解这些了。妈妈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该县90%以上的人口是白人,目前所有的官员都是白人。这里的贫困率与纳什维尔相当,但谁是穷人就不一样了。在这两个地方,贫困儿童的比例都不成比例,但在这个农村县,老年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可能性明显高于城市老年人。)

当我们到达那所朴素的房子时,每个人都像问候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问候妈妈。很多拥抱,还有"我爱你"等等。他们对我也都很亲切,很欢迎我。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以前从未见过我。在厨房里,火鸡、火腿和配菜占据了厨房柜台和炉子的每一寸空间,甜点摆满了另一个房间的自助餐桌上。我们把泡沫聚苯乙烯盘子装好,在塑料杯里装满苏打水或水,每个人都找了个地方坐下。妈妈和我坐在餐桌的一端。

在另一端,一个成年的孙女坐在轮椅上,她是残疾的,不会说话。她的母亲在她的脖子上别了一条毛巾,喂了她,然后开始吃自己的饭。她的父亲(我想在人群中很难找到亲缘关系)有一次走了过来,俯下身来,用一种安静、慈爱的方式对她说话,就像你对一个小孩子说话一样。她似乎不回应他,也不回应任何人,但每个人都在跟她说话,好像她可以一样。

同样地,人们谈起我的母亲,就好像她和他们多年来认识的那个女人没有什么两样似的。有时我看得出来,他们努力想和她交谈,为她的困惑感到难过,但她的老朋友们并没有回避或忽视她。她显然很高兴能和他们在一起,她一遍又一遍地说他们是多么了不起的人。

我听不到任何关于政治、种族或宗教的话题。我相信在另一个房间里也有一些关于犯罪的谈话,但我只听到其中一个人说:“我从来不担心在那里被枪击,”或类似的话。至少,我觉得他是这么说的。我忙着给妈妈做南瓜派和椰子蛋糕,没有停下来听。

下面是我们在餐桌上讨论的一些事情:

这里的食物
餐厅的新地板
女主人的自制果酱和她卖果酱的地方
这里的食物
今天早上其中一个人射杀的那只八分雄鹿
纳什维尔的交通
残疾儿童的治疗选择
餐具陈列在瓷器橱里
这里的食物
这里的食物
这里的食物
而且
这里的食物

我们离开时给妈妈多带了一盘甜点,她还邀请我回来过新年。我在回家的路上没有看到白人权利示威者,但我也没去找他。我甚至没有想到他,直到我们远远超过了他去过的地方。我们的路线经过了一个野生动物保护区,那里的水上有鹅。一只巨大的红尾鹰飞过我们前面的马路,消失在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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